长久

O ever youthful,O ever weeping
永远年轻,永远热泪盈眶

Die young(英年早逝)

建议配合 BGM——If i die young
仏应该类似富二代设定,父母双亡。

  清晨,亚瑟躺在床上,双目紧闭,双手握拳,面色苍白得和逝去的人毫无二异,只有时不时从喉咙口压抑不住的轻微咳嗽声,才能让人在一定距离外确认他还活着,就一口气苟延残喘而已。亚瑟本来就是个外来者,他在一年前闯入了这个小镇,在法国边境的一个小镇,他说自己是个歌唱家,他甚至高歌一曲,在众人面前施展他的才艺。
  
  然而人们只是用古怪的眼神打量着这个外来男子,再继续埋头做着自己的工作,亚瑟有些茫然地继续唱着,他失败过无数次,白眼冷语早是家常便饭,他从随身的旅行包里掏出磁带,向着沿路村民一个个询问过去,许多人并不理睬他,只是垂首继续忙自己的工作,一人好奇地望了一眼告诉他“远道而来的先生,我们这边只有弗朗西斯家有录音机那种东西。”他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一个金发男子,“你可以给他试试。”
  
  亚瑟望过去的时候,弗朗西斯刚好将脑袋回了过来,他向亚瑟招招手,然后慢慢走了过来,“刚刚那歌是你唱的?哥哥我觉得很好听哦,只要将副歌的几个地方再处理下,应该会更加完美。”
  
  亚瑟呆楞楞地应下,他看着弗朗西斯,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,而弗朗西斯则是一脸笑意盈盈地看着他。亚瑟过了有一才说道“你叫什么名字。”
  
  “哥哥我的名字,我想刚刚那位好先生应该和你说过了吧。”弗朗西斯却也没有再卖关子,“我叫弗朗西斯。”
  
  “亚瑟。”亚瑟伸出手。
  
  “很高兴认识你。”弗朗西斯说着拉起亚瑟的手,“和哥哥我去家里,听一下那个磁带?”
  
  “荣幸至极”亚瑟一开始也觉得这个举动似乎有些不对,却也没有多想,只是跟着弗朗西斯来到他家。
  
  弗朗西斯将录音机拿出,让亚瑟把东西放进去,一段活泼的伴奏,还有一段较为狂热的唱词,他把二者柔和在了一块,而且效果还出奇地不错。弗朗西斯点点头,告诉亚瑟“我想买下这个,多少钱?”
  
  “一分,哦,不,一块。”亚瑟伸出食指。
  
  弗朗西斯应允了,他从口袋中掏出钱递给亚瑟“你接下来去哪?”
  
  “我?”亚瑟看了看四周,“我不想走了,旅行太累,我或许会在这里休息一会,脱下斗篷与背包,去找一份活干。”
  
  “留在这里吧。”弗朗西斯说,“留在这里唱歌写歌给我听吧。我父亲也是歌唱家,你和他有些想象。”
  “玩音乐的或许都有些。”
  “但你的音乐是最像的。”
 
   弗朗西斯说完静静看着亚瑟,亚瑟不知道怎么的,一下子心中那块柔软的地方好像被悄悄触碰了一下,那温暖的感觉,还想再感受到。他点点头“好。”
  
  弗朗西斯确定自己喜欢亚瑟,是在两个月前的一天。
  
  是下午的时候,亚瑟对着窗户的夕阳,垂首写着歌谱的时候,他整个人被夕阳渡上了一层淡红色,只这背影,忽然让弗朗西斯着迷了。他蹑手蹑脚地走到亚瑟旁边,侧头过去看亚瑟在做什么。在亚瑟忽然被某一个音符给卡住的时候,他就亲了亲他的脸颊“我喜欢你。”
  
  亚瑟放下笔扭头看他,眼里亮亮的,好似被落霞淬过的森林,继而他的脸颊红了,嗫喏半天,也没有吐出一句话,就当弗朗西斯以为自己失败了的时候,亚瑟突然抬头说道“我也是。”那语气坚定,眼里也是确定的神情。
  
  弗朗西斯回过神来,他笑了起来,倾身上去吻了吻亚瑟的唇。
  
  此后的清晨,弗朗西斯会给亚瑟一个早安吻,两人吃过早饭后,会漫步到林间,听听自然的声音。中午吃过午饭,弗朗西斯有小睡一会的习惯,亚瑟会拿出歌谱好好看着。晚上,吃过晚饭,天也差不多黑了,他们会去热闹的广场看上一圈,再回到家中。弗朗西斯会帮着亚瑟整理些东西,亚瑟继续思索着他的歌谱。弗朗西斯还在他们两一个月的时候为彼此打造了一对戒指,就套在他们的无名指上。
  
  
  一个月之前,亚瑟忽然地开始咳嗽,本来以为只是普通的小感冒,但是再过来两天竟然越发严重,他的手上分明有了鲜红的血渍,亚瑟没有给弗朗西斯说,他有种自己活不久了的感觉。再也瞒不住是十天以前,亚瑟那时候正在浴室中洗澡,他突然抑制不住的想要咳嗽,一咳两咳,脚下的水也被染成了淡淡的红色,他突然眼前一黑,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  
  弗朗西斯是被亚瑟摔落到地的声音给惊到了,他连鞋子都没有来得及穿就将亚瑟抱在怀里,使劲喊着他的名字。
  
  亚瑟真正醒来是在第二天的中午,他眼皮动了动,稍稍睁开了眼睛,却又似乎不适应这光线,又闭上了,再一次睁开眼睛,已经好了许多,他扭了扭脖子,看见一旁的弗朗西斯,口中的干涸感让他轻声喊了句“水……”  
  
  弗朗西斯仿佛如获大赦似得跳了起来,他眼里似乎还凝聚着几多泪花,他的手还在止不住的发颤,差点将亚瑟床头的玻璃杯砸了,他没有让亚瑟起身,而是自己含着一口水,想要喂亚瑟。
  
  亚瑟费劲力气偏过头,他沙哑着嗓子说道“吸,吸管。”
  
  弗朗西斯眼神黯了黯,并没有按照亚瑟的指示去做,他将亚瑟的脑袋轻轻扳了过来,将水慢慢渡进去。他看见他是以往那双汇聚神采的眼睛,已经涣散了。一滴水砸在了亚瑟脸上,亚瑟费力去看,弗朗西斯的眼角闪着泪光。
  
  早在亚瑟晕倒在浴室的那个晚上,弗朗西斯就找来了镇上最好的大夫给他看,结果大夫只是摇摇头,叹口气说“太晚了,让他好好去吧。”
  
  在大夫出门后,弗朗西斯近乎一句话都没有说过,他在好好用目光咀嚼着亚瑟,想把他的音容好好印刻下来。这样子在晨曦将至的时候,他的眼皮实在不受他的控制了,上下合了合,弗朗西斯却下意识地再瞪大眼睛看了看亚瑟。就这样子,持续到亚瑟醒来。
  
  亚瑟的身子就这样子一天又一天的瘦弱下去,有时一天里昏迷大半天也是常有的事,甚至是将近一天的昏迷,弗朗西斯只能用给他喂些水与流质食品。
  
  亚瑟在下午的精神好了许多,他整个人都思路都清醒了不少,说话也有了些力气“弗朗西斯,你去帮我……把我台子上的歌谱拿来……”
  
  弗朗西斯依言照办,亚瑟看到了只是笑笑说“之后的事你就那么办吧……”
  
  亚瑟又继续说道“一定要在黎明时分让我在玫瑰花的簇拥下沉入江中……还有,不要再为我哭啦……我手上那个戒指,你应该给个好女孩……”
  
  “好……”弗朗西斯握着亚瑟的手,亚瑟忽然打开了话匣子般,絮絮叨叨说起了之前的事。确在夕阳散去最后一丝余晖后,又开始剧烈地咳嗽了起来,“咳——”最后一声被他拉得极长,但他终究还是闭上了眼。
  
  弗朗西斯他尽力了,但是他还是忍不住,泪水滚落出眼眶,滴落在亚瑟尚有余温的遗体上……
  
  弗朗西斯以最快的速度去找了自己家附近的花铺,买了四大捧玫瑰,然后就呆在亚瑟身边,一步不肯离去,直至黎明前夕。
  
  亚瑟的身体已然凉了,弗朗西斯将玫瑰绑在亚瑟身上,再绑上了一块巨石,他看了看看多准备的一根绳子,苦涩地笑了笑,丢在一边“对不起,哥哥我还是太胆小了。”
  
  当太阳冒出第一个边,弗朗西斯再最后一次吻了吻亚瑟的嘴唇,冰凉的,将他送入湖中,看着他渐渐沉下去,弗朗西斯看到了印在水面上的太阳,波光粼粼,是那么凄惨的白。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  后来,弗朗西斯总是随身带着录音机,将亚瑟唱过的歌一遍遍播放,不知不觉中,那里的人们仿佛也听出了什么,都会夸声“好听。”只是这声夸赞来得太迟。
  
  
  
  
  
 
  
  
  
  
  
  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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