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久

O ever youthful,O ever weeping
永远年轻,永远热泪盈眶

watching you

疯子,死亡预警


  亚瑟盯上他隔壁的画家很久了,他自觉也没有什么别的原因,不论是鸢紫色的头发还是紫宝石般的眼眸都让他心动,但是他数次提醒自己他要冷静,最好的猎手总是以猎物的情形出现,就好比现在。敲门声响起,门外是他熟悉并且期待的声音“这个屋子的主人在家吗?如果可以的话,我能给您画一张画吗,说句实话,哥哥早沉沦在你的绿色眼眸中。”


  这一套调情的话语在亚瑟耳朵里听起来有些黏腻,甚至恶心。最关键的原因是他知道门外这个人不只单独对他会那么说,他对所有的,有好感的男的女的都是一套说辞,就像是被很多只老鼠啃过的蛋糕,甜美又漏洞百出。但他还是打开门,本着一种绅士的态度说“如果这是你的请求,我可以答应。”


  高傲的贵族情怀,弗朗西斯内心暗自嗤笑着,表面上却仍然维持得体的微笑,他冲亚瑟微微颔首,接着目光越过亚瑟,打量了一下他的屋子。很快,他得出来一个结论,除了一个通向地下室的楼梯,其他地方都平平无奇,比如一盏巨大水晶吊顶灯,就像是一个古板的英国人的屋子,或许地下室也藏着掠夺来的宝物——不过,弗朗西斯继续把目光转回到亚瑟身上并且开始自我介绍。


  “亚瑟。亚瑟·柯克兰。”但是很显然亚瑟对这一套已经了如指掌,他微微侧开身子,打断了弗朗西斯的话语让他进来,“我希望你自带了画具,毕竟我家里没有这些东西。”


  “额……当然。”弗朗西斯的脸上一瞬间有些挂不住的尴尬,以往的他要么被干脆地拒绝,要么被干脆地邀请,但是像亚瑟这种一见面就毫不留情的他是第一次见,不过这也无所谓了,他想着,反正只是逢场作戏。


  亚瑟坐在沙发上,弗朗西斯做在小板凳上,他用寥寥几笔勾勒出亚瑟的轮廓,然后给他上色,在那双森林一般的眼眸中,他特意落下来几个光点。如果说世界上真的有一见钟情,那么弗朗西斯觉得自己应该是被亚瑟的眼眸蛊惑了心智。


  一幅画毕,弗朗西斯将画笔丢进水里,向后伸了伸腰,他看着亚瑟想要说什么,亚瑟却先他一步走进厨房并在不一会之后端来一壶茶,他递给弗朗西斯一个小杯子,再往里斟上茶水,虽然任何多余的动作都没有,但是弗朗西斯觉得,他应该乖乖喝下这杯茶,才能讨得一个古板又迂腐的人的欢心。于是他看着眼前的红茶闻着其中悠悠转转的香气“这么好的茶,给哥哥一个不会品茶的人真的不浪费?”


  “那我想你就该离开了,毕竟你的画作、”亚瑟刻意地停顿了一下,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诡异的狡黠,观摩着弗朗西斯带着些挑衅意味的挑眉,继续说“已经完成了,不是吗?大画家波诺弗瓦先生。”


  “你想和哥哥深入了解……”弗朗西斯饶有兴致地看着亚瑟,他感觉到了一种久违的兴奋感。弗朗西斯觉得自己有必要更新一下对于亚瑟的印象,他是个危险的人物,古板但不刻板,他的野心勃勃,那种贪婪的眼神就好像是本能,尽管被掩饰,但还是被弗朗西斯捕捉到了。弗朗西斯觉得自己不应该喝这杯茶,但是当他再一次看向那双绿色的眼眸时,他放弃了自己本能的劝告,仅仅跟随着自己的内心,啜饮了几口,便把茶放到旁边的桌上“那也不必借着喝茶的借口,我们可以聊聊别的,比如……”


  亚瑟抱臂用着居高临下的眼神看着弗朗西斯,显然弗朗西斯已经察觉到了一些不对,当他起身欲走时,却跌倒在了地上。亚瑟拉上窗帘,隔绝了阳光。绿色的眼眸在黑暗之中向弗朗西斯步去,而此刻他的力气大得惊人,轻松地将弗朗西斯背起,走向地下室。


  弗朗西斯动了动自己的手腕,好沉,脖子,好沉,脚上很显然也很沉。很好,他冷静地分析了一下形势,然后得出一个结论,他被自己想要驯服的猎物抓住了,并且看起来这个看起来牲畜无害的绅士是个变态,虽然一片漆黑,但他已经闻到了空气中浓浓的福尔马林味。


  “你醒了。”亚瑟的话语从不远处传来,听起来与之前别无二样,但是在这安静的氛围中显得有点渗人,“或许你愿意为我再画几副画,对吗?”


  弗朗西斯眯起眼睛努力适应昏暗的光线,他动了动自己的手腕,手铐的重负让他的动作显得有点笨拙,他当然也知道此刻想要亚瑟为他解开这个枷锁是天方夜谈,于是他耸耸肩,故作一副轻松的模样"亲爱的亚蒂,这幅手铐太沉,这里太暗,哥哥可作不了画。"


  亚瑟丢给弗朗西斯一个手电,饶有兴致地在不远处看着他拙劣的表演,但是不得不承认昏暗中的弗朗西斯也别有一番风味,尤其是那双蓝紫色的眼睛,纵然被恐惧侵入也依旧闪着狡黠的感觉。他说"所有的一切,除了钥匙都在你面前,不过不要看向四周,我想你不会喜欢的。"


  "well。"弗朗西斯说着打开手电筒,眼前的画架显然不是他带来的那个,这个的年头不短,上面各色的颜料都已经干涸,一张白色的,一尘不染的画纸用它有点格格不入,放在旁边的颜料倒是够用,画笔画具也一应俱全,"你可真是个怪人,绑架了我就为了让我来给你作画。"


  "当然不是。"亚瑟慢慢地走到弗朗西斯身边,越过他,又扶着画板看着他,脸上挂着属于绅士的假笑"我想请你以这个背景来为我画一张画,并且——"


  弗朗西斯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亚瑟打开了一本画册,从中撕下一页,在弗朗西斯的面前缓缓地撕开。那本画册,是弗朗西斯自认为的心血结晶,他不知道这本东西亚瑟是怎么拿到的,或许在他观察亚瑟的时候,亚瑟也在观察他。无数种想法在弗朗西斯的脑海中炸裂开来,随着第二次的撕裂声,他才宛若回过神一般大喊着要亚瑟停手。他手腕脚腕脖子上的铁链都被拉得作响,却总离亚瑟有那么一点点的距离。第一张纸如同雪花一般落在地上,第二张,第三张……


  "我画,我画!停下!!!"弗朗西斯几乎是咆哮出来的,他的双手颤抖着,慢慢坐下身子,一只画笔拿了三次才终于拿了起来,光线原因,他看向远处只能看见靠墙的柜子上有瓶瓶罐罐的东西,他猜测福尔马林的味道就是从那里面出来的。他深吸一口气,才颤抖着画上了第一笔,却有种不详的预感在他心头蔓延。


  亚瑟的耐心好像用不完一样。除了给弗朗西斯送餐基本上都陪在他身边,一天,撕一页弗朗西斯的画,而弗朗西斯的眼神也从一开始的灵动渐渐呆板了起来。他不停地画着,画完亚瑟如果不满意就会直接撕了扬在空中,并且告诉弗朗西斯说"我在。"  


  而弗朗西斯蜷着自己的的身体,尽可能缩小,使自己获得一点安全感。他面前是的画架以及画具,他知晓罪魁祸首就是那个看着他的英格兰男人,他妄想抗争,却被对方的眼神给震慑住,他的颈项与手腕被套上了铁锁,他热爱的画作被当着他的面一张张毁坏。每一笔落下,弗朗西斯觉得自己的灵魂就残缺了一块。亚瑟满意了,他一脚将画架踢倒,叮叮当当画具落地之后,亚瑟又说"我在。"


  亚瑟本以为这种日子还会持续得更长一点,但是弗朗西斯却没有给他这种选择。就在亚瑟一如既往地上去为弗朗西斯拿饭的时候,弗朗西斯选择将画笔尖锐的那头对准自己的颈动脉,他选好位置——最后一副都已经不能被称之为画的画完成了。漆黑的画面上,流动的液体,躺在地上露出微笑的人,这是亚瑟看见的,他第一次在弗朗西斯面前叹了一口气,将自己手中的东西又端了上去。


  次日,当有人来敲门时,亚瑟带着一如既往的神情开了门,并同他们愉快地聊了一会天。只是那人想不到,在三十分钟之前,亚瑟在地下室温柔地看着一双蓝紫色的眼睛。


  
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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