长久

O ever youthful,O ever weeping
永远年轻,永远热泪盈眶

梗源图,侵删

世界杯立的flag,1500+(这篇文2600+)

题目:坟墓

  没有埋葬路德维希的地方,战争中死去的人太多了,残骸堆了一地。费里西安诺也不知道,路德维希是死在那儿,什么时候死的,只是在临近战争结束之时,那一次答应了他的请求“战争结束后,我们就在一起生活吧”后,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,一次也没有。
  
  费里西安诺跌撞着跑出去,忙着庆功的战友们并未注意到这个胆小懦弱又怕事的小兵,他们或许不会记得军营里有费里西安诺这样子一号人。费里西安诺他慌乱地跑着,在远离军营,看不见篝火的情况下,他终于才敢小声开口道“路德维希,路德维希,你在哪儿?”
  
  阴冷的风忽地从费里西安诺耳边呼啸而过,他听见身边的树叶沙沙作响,森林里闪烁着明暗的圆光,他现在期望着那只是萤火虫,而不是野兽怒视的目光。他明白这里的野兽早就一腔怒火,对于来犯的众人不满许久,却又害怕他们会冒火的管子,只得躲在丛林中,听着“嘭咚嘭咚”的声音,身子也不由自主地发颤。而此刻,他们嗅到了食物的味道,几乎是唾手可得的食物。
  
  费里西安诺望着身后一片模糊的军营轮廓,星星点点的火光和野兽眼睛中的光有着些许的相似,忽明忽暗,他害怕极了,开始奔跑起来,野兽也随着他的动作开始跑动起来,他越跑越快,却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粗重想呼吸声,地上的一颗石子将他绊倒,他伏在地上,感觉到有东西在嗅闻他,那是一只棕熊。几乎是下意识地他屏住呼吸,那棕熊再闻了闻之后,走开了。
  
  听着棕熊的脚步声越走越远,费里西安诺才敢睁开眼睛,他四下张望着确认没什么危险之后,他才爬起身子,又开始呼喊起来“路德维希——”
  
  风吹过森林,落下一片“沙沙”声,费里西安诺他试图稳住自己的身形,可他几乎算得上是前脚拖着后脚再走,甚至他感觉自己即将要倒下,肺部的空气全部要被挤压而出,然后他将在树林里窒息——当然这不会发生,他大口地喘着气。路德维希一向说他的运气很好。是的,此刻他的运气很完美的显现出来,他看见了一个半人高的山洞,恰好够他钻进去。
  
  当费里西安诺爬进山洞,倚着岩壁坐下时,属于森林的寒气显现出来,他们争先恐后地涌上他的躯体,即使将全身紧紧缩在一起,仿佛也只是感觉到自己的体温静静流逝,费里西安诺开始恐惧与害怕。
  
  路德维希是他的队长,也是他的教官,当他被丢入军营的第一天起,他就明白自己不属于这儿,他不爱战争,而是艺术。但是战争上只有鲜血,却没有画笔。他不愿意见那些他们的敌人在枪声下倒在血泊中,即使他们满脸凶狠,即使他们罪无可恕,但是他不愿意见到死亡。他将自己掩在最后,和炊事班的人们聊天唠嗑。这样子让他觉得安心许多。路德维希自从要求过他几次但是见不到成效之后,也就放弃了,他看向费里西安诺“你愿意去炊事班吗?”
  
  “真的吗?队长,这简直太好了!”费里西安诺激动地语无伦次,他其实爱死炊事班了,那儿与战场比起来简直是天堂,他可以将各类蔬菜煮成一锅大杂烩,再辅以些简单的佐料,然后借着分发食物的时候,多给上身边人些,他明白作为一个士兵不该那么容易满足,但他偏那么容易满足。
  
  并没有人知晓路德维希是否发现了费里西安诺的小动作,不过确实路德维希对于费里西安诺是不太一般的。临战争结束之际的最后一场战役,费里西安诺整日整夜地担心,是的,路德维希作为前锋上了战场。在几日的等待后,捷报传来,但是路德维希却不见了,而沉浸在喜悦中的士兵似乎没有几个发现,除了费里西安诺,他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慌了神,他前去询问总指挥,得到的却是一个黯然的眼神,和摇头的否定。
  
  此刻,费里西安诺抱着身子浑身颤抖,他感觉到自己仿佛要被冻死,朦胧间他听见有人在喊他“费里西安诺……”声音模糊而缥缈,但这熟悉的音色让费里西安诺下意识地睁开了眼睛,他看见阳光从洞口透了进来,他慢慢出去,四下茫然地张望,却谁都没有看见。
  
  费里西安诺寻找了大半天……最终还是一无所获。他是在早上炊事班准备开火做事时被发现不见的了的。找到他时,总指挥似乎有些不可思议与惋惜,但是好在这时候在胜利之际,费里西安诺受到的责罚也不算很重。
  
  战争结束了,势必会有很多士兵还乡,其中就包括费里西安诺,他拖着自己的行李,握着路德维希的一张照片,漫步在大街上。
  
  战火未蔓延到费里西安诺的家乡,他回家时,望着熟悉的建筑物依然挺立,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又是一阵悸动,他哥哥冲出来紧紧抱着他“你这个混蛋,出去也不和我说一声。”
  
  “抱歉啦。”费里西安诺悄悄将照片藏进自己的口袋,他回抱住罗维诺,“我回来啦,哥哥有给我做好吃的吗?”
  
  “当然没有啦,你这个混蛋。”罗维诺显然有些口不对心了,意大利面的香味已经跟着白腾腾的雾气出来,扑在了费里西安诺的脸上。
  
  “谢谢你啦,哥哥。”费里西安诺心中的怅然若失感仿佛在看到自己哥哥时减轻了不少。他听到自己的肚子咕咕叫唤,罗维诺也适时地送开了他,领着他进了屋子。费里西安诺没有直接跑去餐厅,而是来到自家后院里的一块小小的坟墓旁说“爷爷,我回来了。”
  
  罗维诺看着费里西安诺的神情有些黯淡,他去了厨房再一次看看自己还能做些什么,等他回到客厅时,费里西安诺已经坐在餐桌上看着他了,他于是再一次进厨房,端出两份淋着肉酱的意大利面。
  
  
  费里西安诺用叉子卷起一团塞进嘴里,这被罗维诺说“弟弟,你这样子看起来太没有教养了?”
  
  “因为哥哥做得太好吃了啊。”唇边仍沾着的酱料很好地说明了费里西安诺的真心实意,对,这是其中一部分,另一部分,大快朵颐时,他似乎又可以暂时地忘记路德维希。
  
  酒足饭饱之后,费里西安诺似乎无意间提起这周围有什么变化没。
  
  罗维诺愣了一下后,告诉他街的转角边,新开了一家纹身店,据说店主技艺还不错。
  
  费里西安诺道了声“谢谢哥哥,我想要出去看一下那家新店。”实际上也不等罗维诺拒绝,他就关上门离去。
  
  罗维诺看着餐桌上仍留着酱料的盘子,有看看禁闭的大门,嘀咕道“这混蛋,回来也不知道陪陪我。不对,不对,老子一个人也可以很开心。”就这样子,他骂骂咧咧开始收拾起来。
  
  费里西安诺将门关上后,垂手忍着鼻子上的酸楚,抬腿向前走去,他摸出路德维希的相片,凝视一会后,早就敲定的决定越发坚决,他抬手用衣袖抹了抹眼睛,开始按照罗维诺的说法寻找起来。
  
  路过熟悉的面包店,他闻到了新出炉的面包香味,他向店主老奶奶挥手打招呼;路过一家芬芳的花店,他看见娇艳的鲜花迎接着胜利,他向那位姑娘点头问好;路过一家眼镜店,他看见一位年轻男人正专心擦拭着他的商品,他悄悄走了过去……
  
  最后,来到路口转角的纹身店,费里西安诺再一次看向手中的照片,在中年男人询问他要做什么后,他缓缓指着左胸口说道“请在这儿为我纹上‘路德维希’以及,”他伸手将照片递给店主,“这个人。”
  
  
  一段日记来自于费里西安诺:
  
  路德维希,虽然我不曾再一次找到你,但我愿意成为你的墓碑,我会让你陪着我这一生,领略一切我所看到的。我爱你。
 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  
  
  
  
  
  
  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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